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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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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生存

“我們真正的對手,自始至終就不是魏九手下的那一群餘孽,而是那個京城女人,她才是那個在背後的下棋人。”白憶曼說著,雖然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事兒,但是對於眼前的兩兄弟,完全就好似一個重磅炸。彈。

“她難道不就是一條過江之鯽嗎?”白康時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他早已經忽略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因為他不相信這個遠道而來的女人只能夠控制這連魏九都無能無力的風暴。

白憶曼看著這個看似在商道精明,卻在這麽一個江湖天真到如同給一個孩子一般的白康時,她冷冷的說道:“也正是這麽一條過江之鯽,造就了這麽一個時勢,她制造了白家的騷亂,讓京城給老高打了電話,乃至聯合的劉家跟周家,控制了魏九手下的餘孽,甚至這幾天海浪商會對於西城區的指染,談攏那死板的劉海,都跟她脫不了關系,這些,難道全部都是這麽一條過江之鯽做出來的?”

白康時跟白良弼聽著,臉色變的慘白,這到底是什麽樣可怕的對手,能夠在短短幾天做出這麽多。

“不用太過驚訝,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成為西城區的第一交椅,帝九公館這四個字,也會彌漫整個西城區,顯然劉家跟周家已經確切的加入了其中,而且已經有了保護傘,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她說著,並沒有去看白康時跟白良弼的表情,而是一直轉過頭看著窗外,因為她能夠想到此刻兩人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兩兄弟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麽一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著實的太過震撼了點。

白康時聲音顫抖的說道:“這麽…這麽大的消息…為什麽不事先找我們商量一下。”

“沒有這個時間,而且即便是找了你們商量,你們又能夠改變什麽?”白憶曼冷冷的瞥了一眼兩人,話中完全沒有給予這兩個哥哥留什麽情面。

白良弼緊緊攥住了拳頭,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就是你約見我們的理由?讓我們知道自己到底多麽渺小?”

“我還沒有無趣到那個地步,我只是想要跟你們宣布一下,關於那個女人所提議的休戰,我已經答應了下來。”白憶曼說著,把一盒紅白的萬寶路放到了桌上,抽出一根點燃,她還能夠想到接下來白良弼接下來會說出什麽。

“難道,難道你對老爺子的死無動於衷?對於現在支離破碎的白家無動於衷?”白良弼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白憶曼的冷血,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冷血到了一種地步,但跟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顯然相差的不僅僅只是一個道行。

“繼續鬥下去,只會加速白家的破滅,而且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為他,能走到這麽一步?在畸形的野心下,白家才會變成這麽一副模樣,而且他已經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代價,魏九也死了,這麽一段恩怨也就此結束了。”白憶曼說著,她不光光沒有給自己兩個哥哥留下情面,甚至沒有給那個已逝的老人留下什麽情面。

白良弼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松開,或許是因為白憶曼這一句話而觸動到了什麽,他把眼前涼透了的一杯茶,一飲而盡的說道:“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是這般人。”

“生存,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唯有生存下去,才能夠做更多的事情,如果你打算出這麽一口氣,大可以跟流浪者繼續鬥下去,不過這樣鬥下去到底會有這怎樣的結局,我相信你們心中也應該清楚。”白憶曼說著,聲音不算多麽沈重卻帶著幾分無力。

隨著白憶曼所吐出的這麽一句,白良弼跟白康時兩人的表情同時黯淡下來,兩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眼前這麽一場風暴所帶給他們的絕望。

“到底是妥協,還是繼續掙紮下去,你們做決斷,要麽讓白家出現在帝九公館領事的名單上,要麽讓白家永遠消失於西城區,我給予你們一天的思考時間,明天早上給我一個答覆。”白憶曼起身說道,她的樣子看起來絲毫不關心這兩兄弟的選擇,即便是這個選擇決定著白家的生死存亡,但對於她而言,在白文山死去的那一晚,她對於白家的這一份執念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或許太過卑鄙了點,但這就是她的選擇,也是她誕生於這麽一個家族以來,第一次擁有她的選擇。

這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囚籠,籠子外的人們只看到了裏面人的光鮮亮麗,而忽略了那一種無法掙脫的無力感,這掙脫的過程,漫長到白憶曼寧願死,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白良弼跟白康時沈默著,就這樣看著白憶曼離開,不過白憶曼倒是在開門時停住,然後背對著兩人說道:“關於老爺子的後事,我已經在安排,一切從簡,畢竟現在也不是轟轟烈烈送他最後一程的時候,我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活人身上,而不是死人身上,而且辦的越大,越好似對於他的嘲諷,因為他從未料到過自己會死。”

說完,她不管身後的兩人表情到底多麽的精彩,就這樣推門離開。

包間之中的白良弼跟白康時相視一眼,然後同時嘆了一口氣,白康時喃喃道:“是生存還是滅亡。”

“難道唯有這麽兩條路可走?”白良弼心中有幾分不服氣,但他的聲音,顯然很是沒有底氣,在白憶曼口中了解到有著這麽一個可怕的對手後,他幾乎絕望了,因為這個女人所做的一件件事,隨便挑出來一件壓在他們身上,都夠他們脫一層皮的了。

“你還想怎樣?我們倒了就倒了,總不能讓羽凡跟昊然跟著我們一起掉坑裏吧?”白康時一臉的苦澀的說道,或許對於他們來說,輸了就輸了,完全可以來一出慷慨就義,但如果他們倒下,那麽在他們背後的人,是否還能夠安穩生活,這就不好說了。

生於這麽一個江湖,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顧慮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以讓一個人變強,同樣會成為一個人肩上最沈重的擔子。

也正是因為這如同雙刃劍的存在,才會有如此之多的苦澀跟無奈。

白良弼的拳頭不停的在攥緊與松開,就好似他的心情一般反覆著,這的確是一個讓人煎熬的選擇,最終他看向白康時說道:“你怎麽看?”

“妥協,連白憶曼都無能為力的事情,就憑我們,改變不了什麽,還是那一句話,一切的前提都是生存。”白康時說著,這種完全拋棄自己所有尊嚴的選擇,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但這只是一個權衡的過程,要麽失去,要麽失去更多,他們只有這兩個選擇,雖然每一個選擇都讓人久久不能釋懷,但無疑大多人還是會選擇前者。

“只有這樣,也唯有這樣。”最終,白良弼嘆了一口氣說著,似乎這麽一個答案,不需要等到第二天,兩人只用了短短的幾分鐘就揣摩了出來,但不知道為何,有了這麽一個明確的答案,白良弼心中的糾結與難以割舍卻並沒有放下一分,或許只是清楚這麽一個選擇到底會失去多少東西的原因。

“良弼,我們不得不承認,或許在商道上,依靠著白家給予我們的支撐,我們是成功的,但是在這江湖之中,我們遠遠不及她。”白康時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白良弼說道。

白良弼回過神來,他當然清楚白康時所說的那個人是誰,雖然他現在心中對於那個女人還是有著幾分憎惡,但白康時所說的,他又不得不承認,因為就剛剛的那一場談話而言,他們似乎已經輸給了白憶曼。

“你跟她所結下的梁子,也就到此為止了吧,畢竟老爺子不在了,誰還能支撐起白家?你也好,我也罷,還有憶曼,我們三人無論是誰都支撐不起現在的白家,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已經成為了一條繩子的螞蚱,那麽我們就別難堪的窩裏鬥了,讓人笑話。”白康時看著白良弼,語重心長的說道。

白良弼沒有做聲,只是摸出一盒煙,動作有些生硬的點燃,然後深深吸了一口,卻因此而嗆的咳嗽。

白康時看著可以逃避這麽一個問題的白良弼,不由的搖了搖頭,作為一個老好人,他當然不能把白良弼跟白憶曼糟糕的關系視而不見,所以一臉的惆悵。

“我清楚,只是我不喜歡她現在的態度罷了,在老爺子走後,她完全是變的一個人,想想她曾經的忍氣吞聲,那戴著面具面對我們的模樣,我就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我們是一家人,有必要把事情聊到這個地步?”白良弼揉了揉僵硬的臉說道,其實他心中也是一時適應不了白憶曼這變臉速度,甚至沒有給予他任何緩沖的時間。

“或許這個江湖,就是這樣吧,這都是我們不曾了解的。”白康時吐出一口氣,這樣對白良弼說著,又或者在對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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